给母亲过生日

□赵仕华

五月的阳光，温暖而柔和，轻轻洒在乡村的小路上，金色的光斑随着树叶的摇曳在地面跳跃。这个季节，花开得正艳，鸟鸣得正欢，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勃勃。而今年的五一假期，对我而言，更添了一份特别的意义——母亲的生日。

记忆里，母亲的生日总是过得很简朴。她总说：“过生日嘛，每年都有，何必浪费钱？”但作为儿子，我心中总有一份愧疚和愿望，希望用自己的方式为母亲庆祝，哪怕只是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

母亲的生日总是过农历的，这个传统已经延续了很多年。前几年，我总是请母亲到小饭馆里吃顿饭，一家人团聚团聚。然而，母亲总是觉得这样浪费，她总是说：“你要还房贷车贷，两个孩子还要上学，能节约一点是一点，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

今年，母亲的生日恰逢五一假期，我敢肯定，忙碌已让她再次忘记了自己的生日。我打电话告诉她要回老家吃晚饭，电话那头，她笑得合不拢嘴。

清晨，我悄悄去订了一个小蛋糕，虽然母亲总是告诫我不要做蛋糕，但我想让这一天有点不同，有点仪式感，哪怕只是一点点。蛋糕不大，刚好够我们几个人一顿吃完。

回到老家，母亲正在洗腊猪脚，她说一只腊猪脚她和父亲吃不完，我们回来了，一家人吃刚刚好。妻子和母亲在厨房忙碌着，傍晚时候饭菜上桌，我们围坐在餐桌旁，享受着美食，一家人欢声笑语，乐在其中。

还没吃好饭，儿子就嚷着要吃蛋糕。父亲一愣，随即笑了：“哎呀，想起来了，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啊！”这么多年来，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他们对生日已经没有什么概念。这些年我工作忙的时候，逢他们生日，我便转点钱给他们。遇到我稍有闲暇时，便和他们一起吃个团圆饭。但他们总说生日年年都过，没必要浪费钱。

吃好饭，我和父亲到地里挖洋芋，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从车里取出蛋糕，大儿子取出寿星帽给奶奶戴上，小儿子迫不及待地插上蜡烛并点燃。他不住地催奶奶：“奶奶，快许愿！”

母亲的脸上溢满了笑容，她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许个愿吧，希望我的几个孙子都能考上大学，有个好的工作，都能平平安安。”吹了蜡烛，大儿子切了蛋糕，母亲接过蛋糕，她的笑声在屋子里荡漾开来。

这一刻，我看到了母亲眼中的满足和幸福，那是对家庭和睦、子孙满堂、平安顺遂的深深期盼。这个温馨的五月，我用最简单的方式，给了母亲一个难忘的生日。

岁月如歌，我们无法阻挡时间的流逝，但我们可以在有限的时光里，为父母创造更多温馨和快乐的回忆。这个生日，虽然平凡，却充满了深深的爱和家的温暖。虽然简单，却让母亲的笑脸如同盛开的花朵，绽放在这个属于她的特别日子。她笑得开心，我们都觉得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