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

□冯敏生

绵绵秋雨过后，天气渐渐凉爽了许多。极目远望，天高云淡，空旷辽远；静默村庄，炊烟袅袅；山峦田野，一帘叠翠。

在这果实累累的季节，乡亲们满怀丰收的喜悦，纷纷提着竹篮子，飘荡于故乡的山野间，尽情地采摘着枝头五颜六色的果子。

在山村，黄褐色的坚果核桃，率先“走”进乡亲们的竹篮里。农历七月十五过后，正是核桃收获的季节，家家户户男女老少齐上阵。青年人利索地爬上核桃树，挥舞着长竹竿，敲打着枝头的核桃，随着“哗哗”的敲打声，青皮核桃纷纷滚落在树下的泥土中或草丛里。核桃树底下，老人、妇女和孩子们弯着腰，拾起一个个又圆又大的青皮核桃，放进竹篮里。收获的喜悦伴着欢声笑语在林间飘荡。有的核桃散落在地上，外边的青皮被摔得四分五裂，但里边的坚果却完好无损。还有一种薄皮核桃，从树上滚落后，外壳很容易摔碎，露出了白胖胖的果仁，轻轻剥掉薄薄的外皮，尝一口清香甘甜，余味无穷。

中秋节前后，鲜红的灵宝大枣成熟了。一串串红玛瑙似的大枣藏在绿叶间，格外招惹行人的眼睛。倘若驻足小憩，采摘几个肉厚、核小的大枣品尝，香甜之味直抵心田。鲁迅先生说：“红枣极佳，为南中所元法购得。”曹靖华亦赋诗云：“顽猴探头树枝间，蟠桃哪有灵枣鲜。”

漫步在故乡的房前屋后、农家庭院或村道旁边，那象征着“五子登科”的红色石榴，正咧开嘴欢笑着；象征着“事事如意”的甜柿子，也在枝头向人挥手。绿色的砀山酥梨和早熟的红苹果，也陆陆续续地“走”进了乡亲们的竹篮中。山坡上，到处野果飘香。秋风拂过，空气里夹杂着野栗子香味。野栗子也称毛栗子，成熟时节不必爬树采摘，不必用竹竿敲打，只需用手摇晃树干，那深红色的野栗子便纷纷从毛绒绒、带绿刺的外壳中“跳”了出来，落在草丛里。甚至一阵秋风过后，野栗子也会散落一地，不一会儿便能拾满竹篮。野栗子可以蒸着吃、炒着吃，也能做成糖炒栗子吃，香甜可口，味道独特。山坡上还有许多野果，如深红色的五味子苦中带甜，黑珍珠似的野葡萄酸甜可口，黄色的野李子咬一口汁水四溅。我陶醉于故乡的果香中，流连忘返。

感谢大自然的恩赐，感谢竹篮里五彩斑斓、清香四溢的果子们。这一篮子秋色，充盈着乡亲们幸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