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橙新语】循刀郎山歌探云巅:乌云顶的陡坡烟霞与千年文塔奇韵
6月,奉节县永乐镇“乌云顶”被刀郎唱进了歌声里。“嘉陵江的水啊,乌云顶的坡诶。江水那么急呀,坡坡那么陡哦……”刀郎的歌声裹着川江号子的粗粝与山民的质朴。顺着刀郎歌声中的指引望去,“乌云顶”正隐在薄雾里,像一幅未干透的水墨画——歌里的“坡坡陡”,是大地最生动的注脚;而“江水急”的轰鸣,早就在千年的岁月里,和山民的号子、文人的诗心,酿成了这片土地最独特的精神密码。
山歌里的陡坡,藏着大地的脾气与温柔
乌云顶的“陡”,是刻在基因里的。它立在瞿塘峡南岸,与赤甲山隔江相望,像两尊天然的石门,守着长江进入川渝的最后一道险关。雨后的山路沾着湿意,石阶被岁月磨得发亮,每一步都能触到山体的温度——这陡峭不是阻隔,而是大地对勇者的邀请。刀郎唱“当我走得累了,我就唱山歌诶”,倒像是替所有攀登者道出了心声:再陡的坡,也挡不住想看看山顶风景的人;再险的路,也值得用一首山歌来丈量。
站在山顶回望,长江的水正裹着泥沙奔涌而下,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溅起的水雾里仿佛还能听见古人的叹息。唐代诗人杜甫曾写到:“众水会涪万,瞿塘争一门”,说的正是这里的险峻。而今天的我们,站在乌云顶的制高点,看江水在脚下翻涌,看云雾在山谷间游走,忽然明白了所谓“陡坡”,原是大自然给人类出的考题——如何在险峻中求生存,在贫瘠里种希望?而答案,就藏在山顶那座历经风雨的文峯塔里。
塔影里的文脉,比悬崖更挺拔的千年坚守
如果说乌云顶的山是大地的骨骼,那么山顶的文峯塔就是镶嵌其上的灵魂。这座高25米、五层高的古塔,始建于清同治九年(1870年),原名“青云塔”,后因“振兴文风”更名为“文峯塔”。光绪年间郡守白诚瑞捐廉重修时,特意请当地举人樊拱宸写下楹联:“千佛题名高赤甲,九天矗秀步丹梯”,横批“直上青云”。短短数字,道尽了奉节人对文化的执着——哪怕身处三峡险滩,也要让文脉像这塔一样,直插云霄。
触摸塔身上的青砖,能感受到岁月的温度。塔身每层的砖缝里,嵌着光绪年间的石灰浆,历经百余年风雨依然坚固;门楣上的楹联字迹虽有些斑驳,却依然能辨出笔锋里的刚健。当地老人说,从前读书人赶考前,总要绕塔三圈,摸一摸塔砖,沾一沾“魁星点斗”的灵气;而今天的孩子们,会在塔下的草坪上读诗,把“直上青云”的横批念给风听。文峯塔不只是建筑,更是一种精神的图腾——它告诉我们:真正的“险”,从来不是地理的高度,而是精神的贫瘠;真正的“陡”,也不是山坡的角度,而是对文化传承的懈怠。
当山歌遇见文脉:在乌云顶,听见土地的心跳
刀郎的歌里,既有“江水那么急”的豪迈,也有“坡坡那么陡”的深情。这种矛盾又和谐的情感,恰好是乌云顶的底色——它既以陡峭的山势挑战攀登者的勇气,又以千年的文脉滋养着每一个到来的人。清晨登顶,常能看到云海漫过赤甲山,彩虹挂在夔门之上,此时的文峯塔像一位披着薄纱的老者,静静看着江水东去、云卷云舒;黄昏时分,夕阳把塔影拉得很长,洒在山路上,仿佛古人留下的诗行,等着后来人用脚步去续写。
从奉节县城开车40分钟就能到山顶,这样的距离,刚好够我们暂时放下生活的琐碎,来一场与自然和历史的对话。你可以沿着刀郎歌里的路径攀登,在陡峭处吼两嗓子山歌,让回声撞碎在崖壁上;也可以坐在文峯塔下,读一读樊拱宸的楹联,感受古人“振兴文风”的热望;或者只是站在观景台,看嘉陵江的水从脚下流过,听它讲述千年前诗人笔下的“朝辞白帝彩云间”。
有人说,旅游是为了寻找诗与远方。但在乌云顶,诗就在脚下的石阶里,远方就在江对岸的赤甲山巅,而历史就藏在文峯塔的砖缝间。刀郎的山歌像一根线,串起了自然的雄奇与人文的温度,让我们在攀登时,不仅看到了风景,更触摸到了一个地方的精神原乡。
当我们在山顶张开双臂,让山风灌进衣襟,会忽然明白:所谓“唱山歌”,从来不是简单的娱乐,而是对土地的回应;所谓“游乌云顶”,也不是简单的旅行,而是一场与自然、与历史的深情相拥。这里的每一块岩石、每一级台阶、每一片云,都在说同一句话:来吧,用脚步丈量陡峭,用心灵承接文脉,在长江的风里,听见土地的心跳。
(评论员 易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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