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春早

□石朋庆

“一树春风千万枝，嫩于金色软于丝。”家乡还处在乍暖还寒之中，小河边的柳树却已经泛出了新绿，让我感受了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我是在乡村长大的，离开家乡好些年，总忘不了那些山野田园，总忘不了那些乡情乡音，总有一丝牵挂在心头缠绕。

阳光灿烂，山风习习。“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情景真实再现，颇让我有几分荣归故里的味道。我在努力寻找童年的足迹，我想去亲身经历、见证这些年家乡发生的巨大变化。

在乡村的小道上行走，见到一山一水倍感亲切，抚摸一草一木令人眷恋。一位乡亲得知我回乡，到竹林深处，挖来一支鲜嫩的冬笋，说是冬笋炒腊肉可好吃了，要我带回城里。从乡亲朴实的言行之中，一份浓浓的乡情悄然而至。看到远处山间的竹林依然青枝绿叶，又掂量了一下这支冬笋的分量，才知道原来春天早已藏在了脚下这片深情的土地。踩着脚下坚实的冻土，似乎感知到了春笋不畏严寒，向往阳光，向往春天破土而出的精气神。

在村头，我轻轻走到那口冒着热气的水井面前，井水依然清澈透亮，依然荡漾着温情。我用手去探了探水温，久违的温暖直抵心灵。

在田野，我看到很多幼小的花草，我知道哪些是猪草，哪些是野草，儿时提着竹篮打猪草的那种快乐和自由的情景就在眼前。

在池塘边，看残荷摇曳；在山林间，闻鸟儿欢叫。乡村是宁静的，也是欢腾的。在这宁静与欢腾之中，春天正悄然而至。的确，新年是春的门槛。田野里，那些嫩绿，那些鹅黄，正在召唤着春天；禾场上那些腊鱼，那些腊肉，更是乡村献给春天最美味的礼物。

这些年，乡村环境越来越美了，生活越来越好了。中午，热情的乡亲在老房子的厨房里燃起了柴火，为我做一桌原汁原味的丰盛的农家菜，我看到袅袅炊烟在屋顶升起，我仿佛回到童年时光。

开席时，几位儿时的小伙伴围在圆桌上，一起品尝美食，一起开怀畅饮，我从乡亲们的举止言谈中，看到了春意已然写在他们的脸上。

于是，乡村的春天，开始繁花似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