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悠悠年味浓
□尚继慧
进入腊月,村子上空的炊烟一天比一天浓。从早上开始,晨晖下那袅袅升起的炊烟,宛如一幅古老而又鲜活的图卷,诗情画意地展现在村子上空,直至夜晚。这炊烟,似轻纱,像薄雾,朦胧中透着几分神秘,几分亲切,在腊月的寒风中持续飘荡,将整个小村氤氲在一片祥和之中。
腊月里各家各户的烟囱,就像一个个勤劳的信使,开始频繁地向天空传递着讯息。那炊烟,一缕缕,一团团,密得相交融,浓得化不开。有的烟囱里冒出的烟是灰白色的,那是刚刚生火不久,柴禾还未被完全燃烧;有的则是青黑色的,火势正旺,那烟带着一股冲劲,直冲天空,仿佛要与天边的云霞融为一体。从这炊烟里,能想到腊月里各家各户的忙碌,这是一年中的热盼,再辛苦也乐意。主妇们吃过早饭,喂罢鸡鸭,就开始忙活,蒸豆包、炸丸子、炖大肉……男人们也不得闲,劈柴火、扫庭院、糊新棚,同样忙得不亦乐乎。每处院落升起的炊烟,无不飘荡着浓浓的年味。
小时候的腊月,母亲总是最忙碌的那个人。家里的灶膛,火苗欢快地跳跃,舔着锅底,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在演奏一曲欢快的交响乐。锅里不是炖着猪的头蹄下货,就是忙着蒸粘糕。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窗户上蒙着一层气雾,顺着门缝向室外漫延。而房顶的炊烟,就像一条不断的丝带,缓缓升起,悠悠飘荡。
印象里,只要母亲在小锅灶里点燃柴火,准是要做好吃的了,不是炖猪肉,就是炖鸡肉,对我们孩子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诱惑。所以,腊月的炊烟,不仅仅是从房顶烟筒冒出,而是整个院子都被炊烟笼罩。腊月的炊烟,既是家的味道,更是年的味道。
腊月的村里,乡亲们都在忙活着各自的美食。东家的烟囱里飘出炸带鱼的酥香,西家的炊烟里飘着炸麻花的甜味。这些香味随着炊烟在空气中飘散,整个村庄都沉浸在一片芬芳的海洋里。邻居们还会互相分享自家的美食,前院送来几个烙糕,后院送两段蒸血肠,浓浓的乡情,在腊月的炊烟里体现得淋漓尽致。腊月的村庄,因为这些美味,随着鞭炮的炸响,变得热闹非凡。
“不是青烟出林杪,得知山崦有人家”,炊烟,是故乡的符号。尤其是腊月的炊烟,承载着深深的记忆和情感。它是乡愁的寄托,无论走到哪里,只要一想起那故乡腊月里的炊烟,心中就会涌起一股暖流。那炊烟里,有故乡的山水,有故乡的亲人,有故乡的习俗,是一根无形的线,将游子的心紧紧牵连。
岁月在指尖流转,许多东西都已改变,但腊月的炊烟却依旧在心中升腾。它就像一位忠实的老友,默默地见证着故乡的变迁。那浓浓的烟雾,诉说着故乡的故事,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也诉说着游子的思念。
“故乡今夜思千里,霜鬓明朝又一年”,在这腊月的时光里,望着那浓浓的炊烟,心中满是眷恋。这炊烟,是腊月里最动人的风景,是心中永远无法忘怀的乡愁。腊月的炊烟,永远在心中飘荡,散发着无穷魅力,慰藉着我的心灵。
年,辛苦又欣慰的一年,在这腊月炊烟那飘飘渺渺的迎接中,渐渐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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