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色正浓
编辑： 王艺峰 2024-10-28 12:12:29
□谢子清
一说到秋色
怎能不提起桂花
迟来的香味反复叠加
如潮水拍打着时间的岩壁
怎能不提起田野
它正经历难得的休眠期
某些残留的稻茬稍显顽固
像极了父亲年轻时旺盛的胡须
怎能不提起栾树
蒴果被日子一天天灌醉
红着脸等风来
等我叫出它的乳名“摇钱树”
在秋天穿行
车带我去下乡
机耕道扭扭捏捏
正好让速度稍慢于季节
方便看清秋天的底色
风恰如其分迎上来
芭茅低下桀骜的头
一片告诉另一片
小心捡拾越冬的阳光
山冈上偶尔闪过一树红籽
果实饱满壮硕
被晨雾搓洗得格外鲜亮
每一粒都在回应它的学名
——火棘，火棘
下山
把高度还给山峰
跟着盘山公路走下去
一直走到山脚
离云朵越来越远
耳畔再没有焦急的风声
这样真好啊
仿佛脱掉了浑身的修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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